元赵孟頫书昼锦堂记轴,绢本,159.3×54厘米,台北故宫博物院藏。

赵孟頫书昼锦堂记轴

相州昼锦堂记》是宋代文学家欧阳修为宰相韩琦在故乡相州修建的昼锦堂写的一篇“记”,作于1065年。作者围绕“昼锦” (白天穿锦衣,无比荣耀之意)二字发挥,先说明富贵还乡,衣锦而荣,是古今所同,并生动描述了古人衣锦还乡、得意扬扬的场面,然后避实就虚,不写昼锦堂本身,而是着重写昼锦堂主人的高尚品德。作者用苏秦、朱买臣等炫耀富贵的庸俗行为作陪衬,盛赞韩琦不以夸耀富贵为荣,反而引以为戒的行为,讽劝权贵们不要“夸一时而荣一乡”,而以 “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” 为志,进而“耀后世而垂无穷”。全文写得含蓄隽永,迂回起伏,是历来公认的名篇。

赵孟頫书昼锦堂记轴

释文:仕宦而至将相。富贵而归故乡。此人情之所荣。而今昔之所同也。盖士方穷时。困阨闾里。庸人孺子。皆得易而侮之。若季子不礼于其嫂。买臣见弃于其妻。一旦高车驷马。旗旄导前。而骑卒拥后。夹道之人。相与骈肩累迹。瞻望咨嗟。而所谓庸夫愚妇者。奔走骇汗。羞愧俯伏。以自侮罪于车尘马足之间。此一介之士。得志当时。而意气之盛。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。惟大丞相卫国公则不然。公。相人也。世有令德。为时名卿。自公少时。已擢高科。登显仕。海内之士。闻下风而望余光者。盖亦有年矣。所谓将相而富贵。皆公所宜素有。非如穷厄之人。侥幸得志于一时。出于庸夫愚妇之不意。以惊骇而夸耀之也。然则高牙大纛。不足为公荣。桓圭衮裳。不足为公贵。惟德被生民。而功施社稷。勒之金石。播之声诗。以耀后世而垂无穷。此公之志。而士以此望于公也。岂止夸一时荣一乡哉。公在至和中。尝以武康之节。来治于相。乃作昼锦之堂于后圃。既又刻诗于石。以遗相人。其言以快恩雠。矜名誉为可薄。盖不以昔人所夸者为荣。而以为戒。于此见公之视富贵为何如。而其志岂易量哉。故能出入将相。勤劳王家。而夷险一节。至于临大事。决大议。垂绅正笏。不动声色。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。可谓社稷之臣矣。其丰功盛烈。所以铭彝鼎而被弦歌者。乃邦家之光。非闾里之荣也。余虽不获登公之堂。幸尝窃诵公之诗。乐公之志有成。而喜为天下道也。于是乎书。子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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