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里巎巎《草书张旭笔法卷》带你读书论学笔法

康里巎巎《草书张旭笔法卷》 纸本 35.8×329.6cm 至顺四年(1333)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《草书张旭笔法卷》作于至顺四年(1333),其时康里氏年38岁,功力、精力皆可谓正当年华。从行笔意趣和结构习惯看,书卷中分明有张旭、怀素两位唐代草书大家的创作风格。康里巎运笔以喜用中锋和行笔迅疾闻名于时,锋正而无臃滞之态,笔快而不见单薄之势,这恰是他的高明之处。这种风格在此帖中均又所体现,使全卷笔画遒劲挺拔,圆劲清朗,极有神韵。

按,康里于此作自题“至顺四年”,然文宗至顺仅三年。文宗至顺三年卒,宁宗继位,翌年惠宗立,改元统,是至顺四年即元统元年。

释文……公乃当堂踞坐床,而命仆居乎小榻,乃曰:“书法玄微,难妄传授。非志士高人,讵可言其要妙?书之求能,且攻真草,今以授予,可须思妙。”

乃曰:“夫平谓横,子知之乎?”仆思以对曰:“尝闻长史九丈令每为一平画,皆须纵横有象。此岂非其谓乎?”长史乃笑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夫直谓纵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直者必纵之不令邪曲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均谓间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尝蒙示以间不容光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密谓际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筑锋下笔,皆令宛成,不令其疏之谓乎?”长史曰“然”。

又曰:“锋谓末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末以成画,使其锋健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力谓骨体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趯,笔则点画皆有筋骨,字体自然雄媚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,’。

又曰:“轻转谓曲折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钩笔转角,折锋轻过,亦谓转角为暗过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决谓牵掣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牵掣为撇,锐意挫锋,使不怯滞,令险峻而成,以谓之决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补谓不足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尝闻于长史,岂不谓结构点画或有失趣者,则以别点画旁救之谓乎?”长史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损谓有余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尝蒙所授,岂不谓趣长笔短,长使意气有余,画若不足之谓乎?”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巧谓布置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岂不谓欲书先预想字形布置,令其平稳,或意外生体,令有异势,是之谓巧乎?”曰:“然”。

又曰:“称谓大小,子知之乎?”曰:“尝闻教授,岂不谓大字促之令小,小字展之使大,兼令茂密,所以为称乎?”长史曰:“然,子言颇皆近之矣。工若精勤,悉自当为妙笔。”

真卿前请曰:“幸蒙长史九丈传授用笔之法,敢问攻书之妙,何如得齐于古人?”张公曰:“妙在执笔,令其圆畅,勿使拘挛。其次识法,谓口传手授之诀,勿使无度,所谓笔法也。其次在于布置,不慢不越,巧使合宜。其次纸笔精佳。其次变化适怀,纵舍掣夺,咸有规矩。五者备矣,然后能齐于古人。”

曰:“敢问长史神用执笔之理,可得闻乎?”长史曰:“予传授笔法,得之于老舅彦远曰:吾昔日学书,虽功深,奈何迹不至殊妙。后问于褚河南,曰:‘用笔当须如印印泥。’思而不悟,后于江岛,遇见沙平地静,令人意悦欲书。乃偶以利锋画而书之,其劲险之状,明利媚好。自兹乃悟用笔如锥画沙,使其藏锋,画乃沉着。当其用笔,常欲使其透过纸背,此功成之极矣。真草用笔,悉如画沙,点画净媚,则其道至矣。如此则其迹可久,自然齐于古人。但思此理,以专想功用,故其点画不得妄动。子其书绅。”

予遂铭谢,逡巡再拜而退。自此得攻书之妙。于兹五年,真草自知可成矣。

鲁公此文,议论精绝,形容书法之妙,无余蕴矣。今之晓书意者,莫如公,所以及此。至顺四年三月五日,康里巎巎为麓庵大学士书。

康里巎巎(1295-1345)

字子山,号正斋、恕叟,色目康里部(蒙古族)人,元代著名少数民族书法家。康里巎巎曾任礼部尚书、奎章阁大学士,官至翰林学士承旨,知制诰,兼修国史。以书名世。幼年时在皇家图书馆受过充分的汉文化教育,后来做过文宗和顺帝的老师。他是个廉洁、正直的大臣。子山书正书学虞世南、锺繇,行草宗羲献。草书犹得锺王笔意,劲圆毫雄,极具个人特性。其学书极其用功,传云可以“日写三万字”三倍于松雪道人之“日书万字”,的确令人惊叹!《元史·本传》云:“善真行草书,识者谓得晋人笔意,单牍片纸,人争宝之,不翅金玉。”书与赵孟頫、鲜于枢、邓文原齐名,世称“北巎南赵”。

在元、明代的书法的传承中,巎巎居有非常重要的地位。作为蒙古族人,他的豪放的性格,足以使兹中原“传统”艺术之一端的书法产生新的内涵和特点,从而使之成为中国相关历史上的耀眼明星。乃为孛儿只吉氏朝士子的一员,他同样有着“广泛”的“交游”。而在与之往来的人中,既涵诗家马祖常、杨载,又涵文擘许有壬、黄溍、胡助、贡师泰。《元史》卷一四三〈巎巎传〉:“巎巎,字子山,康里氏。父不忽木,祖燕真”。其曾祖父海蓝伯,本是依附克烈部之康里贵族,逮“王汗”脱斡怜勒败亡,其子燕真遂为蒙古拖雷位下“媵臣”。自其祖父燕真以下,相继为大汗所信用,遂为孛儿只吉一朝之色目“世家”。巎巎的父亲不忽木,历仕世祖、成宗二朝。这位由国子监学生进身的官吏,终因以儒为本、匡扶治政而声名卓越。巎巎的母亲王氏,乃为不忽木的第二个妻子;这是一位出自名门、具有“懿德”的大家闺秀。巎巎的外祖父,乃曾任中书左丞、御史中丞、集贤大学士的王寿。王寿的妹妹,也就是巎巎的“外祖姑”,与其母亲一样,也缘“守节”得到同时代士人的好评。

康里巎巎的字既有很深的功力,又有劲健清新、纯净洒脱的神韵。从王字起家,又吸收醉素、张颠的狂放,孙过庭《书谱》的俊秀,形成个人风格:行笔迅捷,线条极为流畅,字形较长,风姿疏展挺拔。自谓一日可写一万字,未尝以力倦而辍笔。流畅是一种特殊的美,流畅而不浮滑,更显出康字的深厚功底。

康里巎巎博通群书,擅楷、行、草等书体,师法虞世南、王羲之,善以悬腕作书,行笔迅急,笔法遒媚,转折圆动,《李白诗卷》自成风格。他的字也写得爽利干脆,用笔速度较快,往往在最后一笔用力一挑、或一顿,这样难免显得有些刻露——他的成就主要在行草。他的正书师法虞世南,行草书由怀素上追钟繇,王羲之,并吸取了米芾的奔放,在当时趋赵孟頫妩媚书风的情况下,能创自己的艺术道路。明代解缙说:“子山书如雄剑倚天,长虹驾海。”

康里夔夔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杰出书法家特立于书坛,留下的墨迹不多,有行草书《唐元缜行宫诗》,转折圆劲。其《渔夫辞册》、《草书述笔法》确有唐晋风度。所写的李白《古风第十九首》诗,字体秀逸奔放,深得章草和狂草的笔法。有墨迹《述张旭笔法记卷》、《谪龙说卷》、《柳宗元梓人传》、《临十七帖》、等传世。

康里巎巎的书学师承,《书史会要》认为“正书师虞永兴,行草师钟太傅、王右军。笔画遒媚,转析圆劲”。以墨迹看,他的师承不仅仅是这几家,广泛吸收了晋唐名家及本朝赵孟頫之长,最后形成个人风格。他的书法对元末明初的书坛,产生过很大影响。宋濂、宋克、解缙以及后来的文征明,都不同程度地吸收了他书法的长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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