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四家中被忽略的蔡襄,原来书法如此之好

文/卢秀辉 书法网签约作家:卢秀辉,江苏兴化人。职业书法家、画家、篆刻家、文艺评论家。

蔡襄的外祖父卢仁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,卢仁主持着一个几代同堂的大家庭。大家庭里过着原始的共产主义,大家庭里没有一个成员存有私房钱,更没有一个人去私自花费。大家自觉勤于自己的职守,一切收入归大家庭。

作为家庭管理者的卢仁,从少到老,俗世人种种不良嗜好,他一种也没有;他自小到大,也没有出口过一句粗俗之语。蔡襄就是在这样的外公严格教育下长大的。他十五岁参加乡试,十八岁游京师,入国子监深造并参加开封乡试,获第一名。十九岁,蔡襄登进士第十名。

庆历三年(1043年),蔡襄31岁,受欧阳修、王素、余靖三人举荐,被仁宗任命为知谏院。当时,谏院权限很大,对百官的任用及各种政事都可以提出意见。谏官在谏院知无不言、言而无罪,谏院常常和宰相的意见相左,对相权进行有效的谏规。蔡襄遇事从不回避,敢负责、敢叫板,奏疏中透着忠诚、透切恳切,事关关系天下苍生,而不敢懈怠。蔡襄特别在人事这一块,盯的很紧,在他认为国家命运取决于官员的任命、安排,君主要辨别邪正,知人善任。正由于有蔡襄这样的忠臣义士敢直言直谏,权贵们不得不小心收敛,并生心怀畏惧之心,使当时的风气有了好转。

蔡襄32岁时,调知福州。那时,福州百姓患病不求医问药,而是向巫觋求拜,人民多为蛊毒所害。蔡襄撰《圣惠方后序》,刻于碑,劝人民有病者就医治疗,并采取强制措施,取缔巫觋,“禁绝甚严,凡破数百家,自后稍息。”

上元日,他让百姓点灯以期增加节日喜庆氛围,有富人制造了一张一丈多的,上面用大字写道:“富家一盏灯,太仓一粒粟,贫家一盏灯,父子相对哭。风流太守知不知?犹恨笙歌无妙曲。”蔡襄看见后,遂下令罢灯。蔡襄撰《福州五戒文》,劝人民戒除陋俗。蔡襄的这些举动,从根本上改变了福建人的一些不良习俗。

蔡襄两次为官泉州,泉州是古代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起点。北宋时泉州中外商贾云集,港湾区帆墙林立,是各地货物的集散地。然而,万安渡却成了制约福建南北经济、文化交流的极大障碍,因此,万安渡建桥成为当务之急的任务。

蔡襄在建桥过程中,发明了“筏型基础”,“先在江底沿着桥梁中线抛置了大量的大石块,形成一条横跨江底的矮石堤,作为桥墩的基址。然后用一排横、一排直的条石筑桥墩,这种石基的开创,是桥梁建筑史上的重大突破”,他还广播海蛎以固桥基。在桥的两侧滩涂上,广为植石以附海蛎,目的在减缓江流速度,不致动摇桥的基础,这种将生物学运用于建筑上的方法,在世界上也是先例。大桥落成后,蔡襄撰写了《万安桥记》并刻石立碑。此碑文辞极优美,是书法史上著名的书法珍品。

蔡襄还为洛阳桥做了配套工程,从福州开始,沿途栽植树木,至泉州、漳州,总长700里。这条道路遍栽树木,既防止了水土流失,又可使过往客商免受骄阳曝晒之苦。时人为此作诗赞之:

“夹道松,夹道松,问谁栽之我蔡公,行人六月不知暑,千古万古摇清风。”

蔡襄乃美髯公,有一把漂亮的胡子。仁宗偶然问蔡襄:“蔡卿,你晚上睡觉时,把胡子放在被子里面,还是把胡子放在被子外面?”蔡襄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回答。晚上睡觉时,蔡襄开始注意,自己是把胡须放在被子里面了,还是外面?里外都感觉不妥,翻来覆去,怎么放都感到不适,结果,失眠了,心思都在胡子上,怎么睡?

蔡襄的外公卢仁特别孝顺,蔡襄对母亲也非常孝顺,他曾经碰到一个老妇人,蔡襄询问她的年龄,老妇人说:“我今年102岁了。”蔡襄听了,倒身下拜,然后又拜:“我祈求我的母亲,也能像您一样健康长寿”。

嘉祐六年,55岁的蔡襄被授为翰林学士,主管朝廷财政。此时,宋廷“积贫”已深,财政上入不敷出已久矣。而蔡襄善于理财,撰《国论要目》,阐述欲救财政,必先改革的主张,提出择官、任才、去冗、辨邪佞、正刑、抑兼并、富国强兵的一系列改革方案,直击财政弊端。然而,新即位的英宗不但没有采纳他的这些改革主张,反而夺其三司使职。

蔡襄为福建茶业及茶文化的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。历史上著名的北苑御茶园,就在福建。庆历年间,蔡襄创制小龙团进献宫中,被旨“”仍岁贡之”。他从改造北苑茶品质花色入手,对茶叶制作要求多出花样、多出品种,要求不断的创新,还要抓住做茶的季节,以确保新鲜感。

蔡襄传世墨迹有《自书诗帖》、《谢赐御书诗》、《陶生帖》、《郊燔帖》、《蒙惠帖》墨迹多种,碑刻有《万安桥记》、《昼锦堂记》及鼓山灵源洞楷书“忘归石、”“国师岩”等珍品。

蔡襄精于书法,为“宋四家”之一。是宋代书法风格的典型代表人物之一。他学虞世南、颜真卿,远法晋人。蔡襄兼擅正楷、行书和草书。其书法浑厚端庄,有庙堂之气;淳淡婉美,有山人风度;缓缓写来,若君子晤面;徐徐道来,如茶香撩人,不能自禁。他的书法,自成一体,展卷时如一缕春风,其充满妍丽温雅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但是,玉不掩瑕。

他的书法创新的意识略逊一筹,太执着于晋唐法度,但他为晋唐法度与宋人的意趣之间搭建了一座技巧的桥梁,他是宋代书法发展上不可或缺的纽带式人物。

他留有诗词370首,奏议64篇,杂文584篇,收入《蔡忠惠公文集》(共三十六卷,另有《别纪》十卷)。

蔡襄(1012年3月7日-1067年9月27日),字君谟。兴化军仙游县慈孝里赤岭(今福建省仙游县)人。

本文作者卢秀辉先生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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