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法中“势”与“形”的最大区别,就在于一个是隐,一个是显;一个是动态,一个是静态,而二者又是一体。这个不能分割开来去看,,是要用感知入境,在整体的境中才能体会。
就如同泼水,虽然理论上来说“水、盆、手”是形,势是来自手的动力、盆的传导、水的惯性。但是我们并无法分别去认知这个事情,是需要用感知把这个几个点放在一个画面里,去体会里面的动态。形,其实是势的痕迹。
这种感知入境,必须是自然的,不能是旁观的。这也是很多人看待艺术的重要分水岭。只要你无法入境,严格来说,你并不没有进入审美。就如同你在分析一首并不打动你的音乐,再头头是道都是外行话。
古人为了说明这个道理,往往都是用一些现象来举例。比如崔瑗在《草书势》中说:绝笔收势,馀綖纠结;若山蜂施毒,看隙缘巇;腾蛇赴穴,头没尾垂。是故远而望之,漼焉若注岸奔涯;就而察之,一画不可移。
这里说书法收笔的那个感觉,绝不是停止笔墨那面简单,而是有一种余韵。怎么解释这个呢?就是举例几个场景:(收笔的感觉)就如同把剩余的线缠绕好收起来,这个画面是有动态的,这在说明收笔并不是戛然而止,而是一种缠绕的回收之趋向。
有的又如山蜂施放毒气,是沿着那缝隙进行。这是说收笔的细节,不可以脱离主体而散乱;有的像那腾蛇入穴洞,头进去了尾还垂在外面。这是说笔画之间的呼应感,虽然形断了,但是其生命动态是一体的,一贯的。
又说远看的时候,那摧崩的气势如汹涌波涛拍岸连绵;凑近去察看它们,却一画也不可改动。 这是说收笔的整体气势连绵不断,整个字是一个有律动的生命体,浪花拍岸看似偶然无序,而其实又是严格遵循某种规律的。这种矛盾感才是艺术所在之处,不懂这个,才会出现要么写的死板,要么乱写一气的极端了。
(图为崔瑗《贤女帖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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