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芾:我写字用刷的丨私享

米芾,字元章,号襄阳居士、海岳山人等,吴人,祖籍太原;书法家、画家、理论家;天资高迈、人物萧散,好洁成癖;被服效唐人,多蓄奇石;世号米癫,书画自成一家,精于鉴别;曾任北宋校书郎、书画博士、礼部员外郎;善诗,工书法,擅篆隶草楷行等书体,长于临摹古人书法,达到乱真程度。

米芾自谓作书“刷字”,意指其作书行笔方法与前人不同。

陈揽帖又称《昨日帖》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25.9厘米 横20.8厘米

昨日陈揽戢戢之胜,鹿得鹿宜。俟之,已约束后生同人,莫不用烦他人也。轸之只如平生,十官如到部,未缘面见,欲罄绅区区也。芾顿首再拜。

米芾书论核心在用笔天真自然。他把用笔之法讲得非常生动、形象、易懂。

米芾的评书标准在尊晋卑唐,这和唐人重楷法而米芾不善楷书有关,所以他的书论主要讲翰札行书之法,包括用笔轻重、行间字的大小错落有致等。

米芾文集早佚,《海岳名言》是其友人张嘉父录于一纸,由南宋张邦基《墨庄漫录》保存下来。

丹阳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23.5厘米 横22.8厘米

丹阳米甚贵。请一航载米百斛来,换玉笔架,如何?早一报,恐他人先。芾顿首。

海岳名言(选)

吾书小字行书,有如大字。唯家藏真迹跋尾,间或有之,不以与求书者。心既贮之,随意落笔,皆得自然,备其古雅。壮岁未能立家,人谓吾书为集古字,盖取诸长处总而成之。既老始自成家,人见之,不知以何为祖也。

凡大字要如小字,小字要如大字。褚遂良小字如大字,其后经生祖述,间有造妙者。大字如小字未之见也。

世人多写大字时用力捉笔,字愈无筋骨神气,作圆笔头如蒸饼大,可鄙笑。要须如小字锋势备全,都无刻意做作,乃佳。自古及今,余不敏,实得之榜字,固已满世自有识者知之。

书至隶兴,大篆古法大坏矣。篆籀各随字形大小,故知百物之状,活动圆备,各各自足,隶乃始有展促之势,而三代法亡矣。

欧、虞、褚、柳、颜皆一笔书也。安排费工,岂能垂世。李邕脱子敬,体乏纤浓。徐浩晚年力过,更无气骨,皆不如作郎官时婺州碑也。董孝子不空皆晚年恶札,全无妍媚,此自有识者知之;沈传师变格,自有超世真趣,徐不及也;御史萧诚书太原题名,唐人无出其右,为《司马系南岳真君观碑》,极有钟王趣,余皆不及矣。

字要骨格,肉须裹筋,筋须藏肉,帖乃秀润生布置,稳不俗,险不怪,老不枯,润不肥。变态贵形不贵苦,苦生怒,怒生怪;贵形不贵作,作入画,画入俗:皆字病也。

一日不书,便觉思涩。想古人未尝片时废书也。因思苏之才《恒公至洛帖》字明意,殊有工,为天下法书第一。

学书须得趣,他好但为乃入妙。别为一好萦之,便不工也。

伯修帖又称《致伯修老兄尺牍》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25.4厘米 横43.2厘米

(前补书:丞果实,亦力辞,非愿非愿)芾顿首启:画不可知(旁注:不知好久),书则十月丁君过泗,语与赵伯充,云要与人,即是此物。纸紫赤黄色,所注真字褊(扁),草字上有为人模墨,透印损痕。末有二字来戏,才字也。告留,念其直,就本局虞候拨供给钱。或能白吾老友吴舍人,差两介送至此,尤幸尤幸!再此。芾顿首上,伯修老兄司长。不记得也。在纸尾。来戏,才字。

甘露帖又名《弊居帖》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35.5厘米,横50.3厘米

芾顿首再启。弊居在丹徒行衙之西,翛闲堂、漾月、佳丽亭在其后,临运河之阔水。东则月台,西乃西山,故宝晋斋之西为致爽轩。环居桐柳椿杉百十本,以药植之,今十年,皆垂荫一亩,真一亩之居也。四月末,上皇山樵以异石告,遂视之。八十一穴,大如碗,小容指,制在淮山一品之上。百夫运致宝晋桐杉之间。五月望,甘露满石次,林木焦苇莫不沾,洁白如玉珠。郡中图去,至今未止。云欲上,既不请,亦不止也。芾顿首再拜。

贺铸帖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23.4厘米 横36.8厘米

芾再启。贺铸能道行乐慰人意。玉笔格十袭收秘,何如两足其好。人生几何,各阏其欲。即有意,一介的可委者。同去人付子敬二帖来授,玉格却付一轴去,足示俗目。贺见此中本乃云公所收纸黑,显伪者。此理如何,一决无惑。芾再拜。

惠柑帖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纵22.7厘米 横33.2厘米

芾皇恐。蒙惠柑,珍感、珍感。长茂者适用水煮起,甜甚。幸便试之。余卜面谢,不具。芾顿首。司谏台坐。

箧中帖又称《致景文隰公阁下尺牍》《天机笔妙帖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约书于元祐六年(1091)

纵28.4厘米 横39.5厘米

南宫天机笔妙(鲜于枢书)

芾箧中怀素帖如何?乃长安李氏之物。王起部、薛道祖一见便惊云:“自李归黄氏者也。”芾购于任道家,一年扬州送酒百馀尊,其他不论。帖公亦尝见也。如许,即并驰上。研山明日归也。更乞一言。芾顿首再拜。景文隰公阁下。

清和帖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约书于崇宁二年(1103)

纵28.3厘米 横38.5厘米

芾启。久违倾仰,夏序清和,起居何如?衰年趋召,不得久留,伏惟珍爱。米一斛,将微意,轻鲜悚仄。馀惟加爱、加爱。芾顿首。窦先生侍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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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人丨王成业

编辑丨《私享艺术》编辑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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