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隶书成就雄冠清代的伊秉绶,书法到底有多美?

伊秉绶(1754-1815),字祖似,号墨卿,晚号默庵, 清代书法家。

伊秉绶喜绘画、治印,亦有诗集传世。工书,尤精篆隶,精秀古媚。其书超绝古格,使清季书法,放一异彩。隶书尤放纵飘逸,自成高古博大气象,与邓石如并称大家。

隶书五言联 水墨笺本

从政清廉惠政于民

  大家知道,名人字画,名人在先,字画在后。尤其是书法更讲究名望大小。作为清代中期(乾嘉年间)扬州知府的伊秉绶,他生前名望高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,一是人品好,二是善理政。

  伊秉绶,字祖似,号墨卿,晚号默庵,福建汀州府宁化县人,故人又称“伊汀州”。生于宁化城关一个书香门弟,亦是官至九卿的官宦之家。其父伊朝栋,乾隆三十四年进士,历官刑部主事、御史、光禄寺卿。伊秉绶26岁中举人,36岁登进士,历任刑部主事,后擢员外郎、广东知府、扬州知府等职。

  知府在清代为四品官,相当于现在地级市市长。嘉庆九年(1804),扬州连年水灾,两江总督铁保荐举伊秉绶前往南河、高邮、宝应一带勘察灾情。伊秉绶撑着一条小船,冒着大雨,巡察苏北的各个村庄,亲自查阅各地的灾情记录。不久,伊秉绶就奉命出任扬州知府。在任期间,他把“担当有为”作为为官的基本准则,特别是在扬州遭遇水灾之际,亲自率领下属深入民间,与百姓同甘共苦,参加抢险,实施赈灾。他先后采取多种措施,一边设置粥厂,安置灾民;一边动员商人捐资,帮助赈灾。据记载,当时有些灾民在无奈之下,想杀耕牛为食,伊秉绶就按照牛来估值,将牛当质以贷,再雇专人牧牛,让牛主来年春季来赎取,以保证春耕生产。

1797年作 隶书《丈剑拥书》

1815年作 隶书 《十三峰草堂》

隶书《咏春轩》 纸本

  为了防止腐败,伊秉绶认真查阅赈灾的账册,核发赈灾的钱粮,严禁胥役克扣,得到了扬州灾民的信任;为了扬州社会的稳定,伊秉绶派兵剿灭北湖一带的绿林大盗和江湖骗子,对那些趁火打劫的流氓地痞进行严惩。此外,伊秉绶还采取灵活措施让灾民重建家园。

  伊秉绶治理扬州惠政于民,有“清一代名吏”和“廉吏善政”之誉,但他从不以功自居。在个人生活上,伊秉绶把“清吾心”“行则正”当作做人的标尺,将自己的居所从商富集居的“休园”,搬到名其为“湖上草堂”的平民所居的旧城“黄氏园”,拒绝声色犬马之娱,厉行勤俭节约之道,深得扬州百姓爱戴。他力持风雅,善待文人,奖掖后学,创办书院,重用人才,其提携岭南才子宋湘的故事,便成了一段佳话。

  嘉庆十一年,伊秉绶为了促进扬州地方文化的发展,特招聘焦循、阮元等著名学者编《扬州图经》及《扬州文粹》。伊秉绶自己也著有《留春草堂诗》、《攻其集》等,有“文章太守”之称。尤值得一提的是,伊秉绶因病去世时,扬州数万市民泣泪送。扬州百姓还将伊秉绶与原来祭祀欧阳修、苏轼、王士禛的“三贤祠”并祀,改称为“四贤祠”。

  近人董玉书《芜城怀旧录》称赞他说:“扬州太守代有名贤,清乾嘉时,汀州伊墨卿太守为最著,风流文采,惠政及民,与欧阳永叔、苏东坡先后媲美,乡人士称道不衰,奉祀之贤祠载酒堂。” 今天,扬州很多名胜至今悬挂着伊秉绶书写的楹联,这也是扬州人怀念这位文章太守的独特方式。

隶书五言联 水墨描花笺本

1813年作 隶书《退一步斋》

伊秉绶 行书 七言诗

伊秉绶临《衡方碑》

1811年作 隶书七言联 水墨纸本

伊秉绶临《张迁碑》

隶书 《仲轩》

伊秉绶临汉碑

隶书《较文讲艺之斋》

隶书成就雄冠清代

  伊秉绶作为清一代名吏,不仅善书,兼喜绘画、篆刻,亦工诗文。特别是在清代众多书法家中,他的隶书独树一帜,雄冠清代,与邓石如并称“南伊北邓”,又与桂馥齐名。

  伊秉绶出身于官宦之家,从小聪颖好学,饱读宋儒理学。15岁那年,其父伊朝栋考中进士,后来官至刑部郎中,著有《南窗丛记》等。乾隆四十九年,伊秉绶赴京应考,举中正榜,留居北京,为大学士朱珪、纪晓岚所赏识与器重;又拜当时最负盛名的书法家刘墉为师学书法,伊学习甚为勤奋用功,每天晨起练笔,悬肘提笔画几十、几百个圆,从小圆到大圆,画到极圆匀时才停笔。伊秉绶曾临写唐虞世南、欧阳询、褚遂良、柳公权等人的小楷,颜真卿的大楷等,打下了其行楷基础。扬州博物馆中藏有他的《临颜鲁公帖》,其功力非凡,可谓字字珠玑。由于伊秉绶所处时代碑学的盛行,追求与古为新,推崇“金石美感”。

  伊的书法也是如此。他擅五体,正、草、行、隶、篆皆能,隶书尤为杰出,与邓石如同为“启碑法之门的开山鼻祖”。他的书法融汇秦汉碑碣,古朴浑厚,“有庙堂之气”。特别是隶书,以颜真卿的书法入隶,笔画平直,分布均匀,四边充实,方严整饬,横直交接如宗庙殿堂的梁柱,静穆高古,气势宏大,观赏他的隶书,会让人肃然起敬。对伊秉绶极富个性的隶书,后人评价极高,《清史列传》谓:“秉绶工八分隶。”《国朝先正事略》谓其“隶书愈大愈见其佳,有高古博大气象。”后有人将他与金农的刷笔隶、郑板桥的行书隶、陈鸿寿汉简隶、邓石如的长形隶并称为“清代五大隶书家”。

  当时这些书家的崛起,打破了馆阁体的“墨乌黑,字方整,笔光润”的僵死书风,弃帖学而走碑学,超越前朝,自出新意,引领时尚,并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。沙孟海先生说伊秉绶“落笔就和别人分出仙凡的境界”,这正是伊氏隶书独具魅力的原因所在。伊秉绶的行书成就也很高,评者谓其行书“笔笔中锋,不露圭角,蕴含凝重,行笔无不如意”。

  伊秉绶也是画家,山水人物皆精妙,但存世作品不多。他曾有纸本自画像,野地闲坐,一株古梅,老干虬枝,树旁一丛修篁倒也清新淡幽,他踞石而坐,神态安详,这是他在嘉庆乙亥年的自画像,其时他62岁,8年前,他奔父丧离开扬州,这一年他再至扬州,可惜当年即病逝于扬州,此画当是他的绝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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